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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住不看凌晨的政論節目重播,到士林某24hr的咖啡店繼續進行助教要求的報告地獄,愛理不理的女店員正合我意。
      整家店塞滿一個中年男人用台灣國語雜著根本錯誤的日文吹噓在日本街頭搭訕辣妹的豐富經驗,在我左後方;另一名男子與他對坐聽的出神,邊默默學著那些類似日文的聲響,念念有詞。
      自我吹擂的音量太大,以致我沒能發現一位笑容可掬的大叔停在身邊,他問:「你可以用電腦幫我把這個傳到警察局嗎?」我看到他微顫的手拿著一張寫滿憤世嫉俗言論的A4傳單,於是笑著搖了搖頭。辣妹殺手這時已經講的滿足,掛著唯我獨尊的一張臉離開,友人尾隨用崇拜的神情餵他。

      我看到兩名女店員始終在議論著,我的左前方,靠近門口那桌的老太太,她是遊民。
      她有一顆光頭、皺的像泡過水的眉心,還有需要用三張椅子才放的下的她所有的家當,從女店員的murmur中聽出她每晚都來。老太太在睡覺,坐著睡,光頭懸空著晃呀晃,那樣加速我的睡意,因此我停止注視她。
      「好冷啊。」她叫了一聲。「小妹把冷氣關掉啊,冷死啦!妳看客人都走光啦!虧我還請妳們吃兩個潤餅,我應該拿去丟掉啊!唉唷我的腰要斷啦!我有糖尿病啊,我是沒地方睡覺才來啊,昨天還沒這麼冷啊,今天冷死啦!我白天要去曬太陽,在捷運站曬太陽...我要去西門町喝茶啊,喝完才來妳們這家店啊,我下次不來啦,要冷死我啦!我去別家店...」在她嚷嚷期間,笑容可掬的大叔倏然出現:「請問我可以坐這邊嗎?」他指了指我旁邊的座位,「我就坐在這裡看你打電腦就好。」他笑的更加燦爛,就像放了半年發霉發臭流出腐敗汁液的橘子一樣爛。「不行,我會不自在,請你離開。」我真想請他自行尋找垃圾桶安置自己。大叔受傷似的奪門而出,沒結帳怎麼辦呢?反正我也不是店員不干我的事。

      天空微亮,嚷了整夜的老太太讓店員叫計程車到西門町曬太陽去,店內剩下我一位客人,我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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